第120章 四貝勒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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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渺渺氣憤回府。
她看過不少清穿小說, 心裏很清楚雍正後院女人們的入府順序。
反正小說裏第一波都是宋氏李氏、再是正牌福晉，接著就是武氏這個歷史上無字無女卻封妃的女人；後頭緊跟著就是鈕鈷祿氏和耿氏；再來就是真愛小年糕；其他的女人，也有, 但是清穿小說裏沒有寫, 張渺渺也不在意她們。事實上，雍正那麽多的女人, 張渺渺只在意鈕鈷祿氏和小年糕。
一個未來皇太後，一個傳說中的真愛，只這兩個可能威脅到她那個該死的任務。
偏偏按順序，德妃的指人就是這兩個！
張渺渺心煩意亂，回府後就之前回了正院，沒去看弘暉, 也沒問弘盼的身體, 更沒處理大格格。
“福晉……”雲淡瞧她高高興興進宮, 氣沖沖回府, 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是出什麽事了嗎？”
張渺渺把人都弄下去後，再也忍不住，吐槽道：“母妃和額娘為什麽都覺得弘暉會死？他已經八歲了, 再兩年都該娶媳婦了, 又素來健康，這一次只是意外罷了！”
雲淡不說話，安靜坐在張渺渺腳旁的杌子上。
“我知道她們是為我好, 覺得府裏子嗣單薄，經不起萬一。可這不是還沒有萬一嗎？”張渺渺心裏是有些惶恐的，“弘暉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哪裏還需要什麽人。再有……咱們貝勒爺自己也不喜歡去後院, 就算真多了兩個，也不一定添個子嗣……”
剛穿的時候張渺渺無知無畏，總覺得靠著合歡宗這個外掛能夠輕松完成任務，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深深體會到了封建制度對女性的壓迫，所謂的依靠，只能起一定的作用，用來迷惑一個心都在事業上的男人，效果真的不大。
她這會兒特別害怕狗天道坑她，直接在她快完成任務的現在，給她來個天降真愛什麽的。
雲淡見張渺渺不說話了，輕聲開口：
“福晉何必著急呢？德主子和家裏老福晉都是為了福晉好，如果福晉真不願意上頭選兩個正經秀女進來，不如從貝勒爺旗下挑兩個包衣姑娘進來？這樣既知根知底，也不會讓德主子和家裏老福晉多心。”
張渺渺眼睛一亮。
是個好主意。
兩位的關心她沒辦法拒絕，指人的事情她也不能直接開口說不要姓鈕鈷祿和年的，那就化被動為主動。
她先弄兩個進來，德妃知道了，最多和她產生隔閡，覺得她不信任她，但這也比鈕鈷祿和小年糕進府強啊！
四貝勒得到這個爵位之後，獲封在鑲白旗，手底下有包衣佐領1個、渾托和2個、滿洲佐領4個、蒙古佐領1個、漢軍佐領1個的佐領，人口加起來也不少了，肯定能選兩個適齡且好生養的。
“雲淡，這一回你要什麽賞？”張渺渺心情大好。
雲淡輕笑：“奴婢吃福晉的，喝福晉的，哪裏要什麽賞？”
張渺渺笑笑，說道：“你是預備終身不嫁的，得有銀子傍身。這樣吧，我記得前不久貝勒爺給了我一個小莊子，我就把它賞賜給你了。”
雨濃那邊，張渺渺已經照顧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嫁妝，那都是精心挑選的；現在就剩下雲淡的將來了，她不打算厚此薄彼，借著這個機會，給個莊子。
“奴婢不過說了一句話，哪裏有臉得那麽大一賞賜！”雲淡不知道張渺渺的想法，大驚，從杌子上起來，跪在地上請辭，“再者，那是貝勒爺贈予福晉的，奴婢不敢收！”
張渺渺也不強迫她，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這回辭了，可就沒下回了？”
雲淡堅決不要。
“行吧。”張渺渺決定等過年的時候，直接給現金，然後讓王以誠給她置辦一個莊子，到時候她就沒辦法拒絕了。
雲淡這才松了一口氣站起來：“福晉，奴婢早就打算好了，往後就守著福晉。等年紀大了，伺候不了福晉了，就去京郊找個寺廟和王以誠一起搭夥過日子，哪裏需要什麽莊子。”
張渺渺笑：“你這是打算到時候吃王以誠的，喝王以誠的？”
雲淡臉猛地漲紅，跺了跺腳，羞得跑出了屋子。
張渺渺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一個合歡宗的，身邊竟然出了個不想吃肉柏拉圖的女孩兒，也是諷刺。
張渺渺無法想象那樣的日子，卻也沒辦法按頭讓別人過她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只能互相尊重，並想法子保證她日後的生活了。
第二天。
張渺渺看過弘暉，確認他除了餓以外什麽事都沒有了之後就又去後院看弘盼。
弘盼比弘暉差一點，人現在還沒什麽精神，張渺渺看了太醫的方子，問了他自己，知道他得在床上躺兩三天後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不要多想，弘暉沒事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這樣等你們阿瑪回來了，就能給你安排種痘的事情了。”
弘盼聽了眼睛就是一亮，他拉著張渺渺的衣袖子，反覆問：“真的能種痘？阿瑪真的答應了？”
張渺渺點頭：“是，是是。真的能種痘！但是你要快點好起來，種痘之前少不得要請禦醫為你調理調理身體。”
“謝謝嫡額娘。”弘盼精神一下子就好了，“我一定好好吃藥努力調養身體。”
張渺渺又和他說了會兒話，才離開，說起來留在他那裏的時間到比在弘暉那處更久一些。
離開李格格院子的時候，李格格那屋的簾子動了動。
張渺渺五感敏銳，清楚的聽到李格格說話的聲音：
“這麽多年……福晉待弘盼到是和弘暉一樣真心……我不盼別的……只求弘盼平平安安……”
張渺渺微微挑了挑眉，怎麽可能一樣。
一個親生的，一個不是，是個人都會對親生的好。
生病了要休息，探病的人呆久了，影響病人休息。
她看了弘暉就走，不是她不關心他，相反，是擔心他分神，不去休息。
留在弘盼這裏久，是因為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故意表演賢惠，立賢惠嫡母的人設給後院的女人以及四阿哥留下的人手和大格格看。
探病完畢，張渺渺終於又有自己的時間了。
她叫來劉進忠，就是那個曾經的四阿哥身邊第一人的太監，如今已經被蘇培盛後來居上，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劉進忠年紀已經很大了，但辦事一如既往的靠譜。
他詳細問了張渺渺的要求，默默記錄下去之後，當天下午就把名單送上來了。
很詳細，詳細到姓名年齡出身體重外貌這些都不叫事，人家把她祖祖輩輩的官職都列出來了。
張渺渺覺得他能被蘇培盛那樣排擠和記恨不是沒有理由的，這事辦的，真的漂亮。
“劉谙達好本事。”張渺渺放下手裏的東西，讚了好幾句，“我這裏先選幾個出來，具體的還要等貝勒爺回來。”
劉進忠不敢居功，畢恭畢敬走了。
張渺渺把那個裝訂成書的名單放在炕桌上仔細看了起來，錢？漢軍旗包衣？
這個不錯。
剛到選秀的年紀，能送到德妃跟前讓她過眼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錢是漢姓，和鈕鈷祿這個滿族姓氏一點關系都沒有。
阿瑪淩柱是四貝勒府上的一個內管領？
祖父白丁？
行了！
絕對不可能是四貝勒未來股肱之臣家的小姐！
就她了！
張渺渺用毛筆在錢妞這個名字上面勾了一下。
府上很該再加一個妞妞！
這樣喜歡這個土味小名的四貝勒應該就不會繼續在她耳邊叫個沒完了！
張渺渺這樣想著，忍不住吐槽：
也是醉了，滿軍旗的人為什麽就那麽喜歡給女兒取名某妞；漢軍旗的喜歡為什麽總是給女兒取名某姐；為什麽最符合她審美的名字一般都是蒙軍旗的姑娘，那些姑娘可不會來小選伺候人！
選定了一個之後，張渺渺繼續選第二個。
正準備勾名字呢，她停下了動作。
她是不是應該給德妃一個面子，讓她選一個？
只要把錢氏的名字送上去，聰慧如德妃能不知道她想要什麽樣的人入府？
好不容易搞好的關系，張渺渺不想破壞。
她心裏還是有一絲絲擔憂的，萬一世界崩壞，她穿的不是歷史是小說，並且真的沒有辦法阻止未來皇太後和真愛小年糕的天降，她至少還有德妃做後盾，應該勉強能在皇後位置上熬死？
思來想去，張渺渺最後還是決定只選錢氏，把另外一個人留給德妃。
想通之後，張渺渺遞牌子入宮。
然後，德妃那邊很快就通過了，派人告訴她，讓她明天早上用了早膳再過去。
張渺渺從善如流，她這一回一定要把大格格的事情說一說，因為她發現，再不找個精明人管管大格格，這姑娘就真的要變成禍頭子！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就在德妃派人傳話沒多久，冬雪就慌裏慌張過來，說是瓜爾佳氏側福晉院子裏的一個看燈火媽媽死了。
這八年，瓜爾佳氏院子裏只要出點事，張渺渺不用問就知道是大格格做了什麽蠢事，瓜爾佳氏在幫她收尾。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死人了。
張渺渺聽冬雪回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楞住了。
瓜爾佳氏和她一樣是現代人，她們和古人是有根本不同的。
所以這些年哪怕大格格會說一些對她名聲不利的話，張渺渺都看在瓜爾佳氏的份上包容了過去，她始終都念著瓜爾佳氏曾經對她的好意。
但這一次真的不一樣。
瓜爾佳氏的雙手開始沾血了。
為了大格格，她變了。
原來這八年，不單單是她變了，瓜爾佳氏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這樣恐怖的變化。
如果……大格格對自己的成親的對象不滿意，鬧起來，瓜爾佳氏還會如原來一樣不做聲嗎？
不會的。
大格格變成了瓜爾佳氏的軟肋。
瓜爾佳氏一定會鬧的。
張渺渺想起曾經她為了自己和四貝勒、李氏她們爭鋒相對的畫面，內心說不出的覆雜。
她清晰的意識到，再讓大格格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和瓜爾佳氏對上。
這不是張渺渺願意的。
“側福晉怎麽說？”張渺渺壓下心裏的不適，問冬雪。
冬雪表情不太好看，說道：“說是中暑氣走的。”
六月裏，天氣悶熱，中暑氣走的確實是一個好借口。
張渺渺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知道瓜爾佳氏敢讓人報上來，就一定處理的滴水不漏。她對冬雪說道：“照例賞賜吧。”
不管這裏面到底有多少貓膩，張渺渺都不會去查。
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瓜爾佳氏是她的老鄉，曾經的豬隊友，憑著過去的那點情分，只要她不對付她，她就不會去找她的麻煩。
冬雪應了，退下去之後，她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到是雲淡，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在伺候張渺渺晚上就寢前嘆了兩句：“福晉，這些年，不單單你變了，側福晉也變了……”
張渺渺聽她這麽說的時候心裏真的不是滋味。
帶著這種不是滋味，張渺渺睡眠質量一下暴跌，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
她吃過早膳，問了弘暉和弘盼，知道兩人都好之後就進宮去了。
剛和德妃問安完畢，外頭就說十四福晉來了。
德妃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張渺渺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德妃這才緩和了臉色，傳人進來。
十四福晉這回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把十四阿哥的庶長子弘春抱來了。
這娃是去年九月生的，馬上要滿一周歲了，虎頭虎腦，正是白胖好玩的時候。
德妃見了孫子，喜笑顏開，讓人抱到自己懷裏，對十四福晉的態度也一下子好了起來，那種真切的好。
娘們三個加一個孩子，坐在一起胡亂說著家長裏短。
時間一點點過去，完顏氏就是不走，張渺渺可不想在宮裏耗上一天，就主動把話題拐到自己想說的話題上了。
她說：“母妃昨日的話全是為貝勒爺和我好，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親自謝過母妃。”
德妃笑了，對身邊的心腹說：“你看看這個鬼丫頭，謝我是假，怕是有事想求我是真！”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張渺渺故意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我還真有事求您。”
十四福晉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看兩人說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裏閃過一道光。
張渺渺裝什麽都沒有看見，直接把錢氏的名字往德妃手裏塞：“母妃，您瞧一瞧。”
德妃把弘春還給奶娘。
十四福晉趁機動了動身子，伸長脖子往德妃那裏看了一眼，卻還是沒能看清紙上的內容。
“你這個鬼丫頭。”德妃一目十行看完了，“你的意思，母妃知道了。”說起來，她是包衣出身，剛入宮那會兒是不識字的，後來深宮寂寞才學的，到如今還能做上幾首打油詩。
張渺渺千恩萬謝的表白了一通。
十四福晉見她們兩個打啞謎，心裏貓爪子抓一樣，忍不住問道：“母妃和四嫂說什麽事呢？”
德妃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這麽想知道？”
十四福晉點頭。
“你四嫂賢惠，求著母妃給他們府上指兩個秀女。”德妃有些故意使壞的開口，“十四媳婦兒，你也想要嗎？”
“啊？”完顏氏嚇了一大跳。她一點都不想要！新婚燕爾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呢，她是失心瘋了麽，求兩個人來添堵。
可這話怎麽回呢？
十四福晉臉一下子白了。
四嫂賢惠求人，她要是說不要，豈不是妒婦？
“母妃說笑了……”糾結半天，到底舍不得丈夫，十四福晉結結巴巴拒絕，“媳婦兒不想要。”
德妃和張渺渺互看一眼，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十四福晉漲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
德妃笑呵呵說道：“這樣才好呢。咱們以後一起的日子久著呢，你有什麽話不好好說出來，藏著掖著，又有什麽趣味？我難道是個惡婆婆，見不得你們夫妻和樂？你四嫂求我賞兩個人，是為子嗣計，你和十四還年輕，我做什麽也給你賞人？”
張渺渺附和：“十四弟妹，母妃一向慈祥，你這樣就很好。”
十四福晉完顏氏低呼了一聲，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她拿出帕子，壓了壓眼睛，低聲說：“我知道了。”
之後，三人間的氣氛一下子和樂了起來。
張渺渺達成了第一目的，收獲了十四福晉的好感，又說了大格格的事情，成功得到教養嬤嬤一名，美滋滋回了四貝勒府上。
轉眼七月。
和碩溫憲公主就是在四十一年的七月薨逝的。
這到了她的死忌，張渺渺這個親嫂子，十四福晉這個親弟媳婦，自然少不得要陪著德妃一起傷心。
所以，這天一大早，張渺渺就進宮了。
她和十四福晉一起陪著德妃度過了這難熬的一天。
直到宮門要落鎖了，張渺渺才出宮回府。
剛進府，就發現府上氣氛和往日不同。
一問，才知道是四貝勒回來了。
皇帝好像還沒回來，他怎麽先回來了？
張渺渺疑惑，趕緊進去見人。
年紀漸長，四貝勒已經留胡子了。張渺渺走進正院的時候就看見他換了家常的衣服，正在院子裏的藤椅上坐著納涼。
那悠閑自在的樣子，可見心情之好。
張渺渺笑瞇瞇走過去，還沒給他請安，就被人扶住了：“貝勒爺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讓人捎封信回來，我也好準備。”
四貝勒笑：“皇父念著皇太後祖母，派太子和我先回來。”
張渺渺徹底放松了。她也不進去換衣裳，就往四貝勒身邊一坐，問他出巡的事情。
四貝勒心情好，話就多，絮絮叨叨說了不少。
張渺渺認真聽了，末了，轉變話題說道：“今年恰好選秀……”
她眨了眨眼睛，把弘暉和弘盼生病的事情說給他聽。
張渺渺心裏清楚，哪怕她不說，四貝勒心裏也清楚，但這件事還是要和他正式說一說的，也正好把德妃要指秀女的事情說一說。
是的，直到見了四貝勒，張渺渺才想起來，不管是她還是德妃，都忘記問當事人願不願意了。
“這件事我知道了……”四貝勒表情有些嚴肅，“弘暉弘盼如今都無事真是神佛保佑。我明日一早就去小佛堂念一卷經。”
這封建迷信的……
張渺渺默默在心裏吐槽他，嘴巴上卻一副很讚同的樣子：“很該去的，我和貝勒爺一起去。”
四貝勒點頭。
張渺渺繼續往下說：“弘暉生病讓母妃嚇壞了……我也嚇壞了……”她眼睛說紅就紅，偷偷伸手拉住四貝勒的袖子。
四貝勒沒有動，任憑張渺渺拉。
張渺渺拉著他的袖子，哽咽說道：“貝勒爺，我這一次是真的怕了……咱們府裏就弘盼弘暉兩個，哪一個有個萬一都是挖我的心……母妃和我一樣……我們都怕……貝勒爺……咱們府上子嗣太單薄了……”
四貝勒的表情越發嚴肅了。
倒黴蛋蘇培盛低垂著頭，恨不得縮起來。
福晉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為什麽陳起鵬那個狗東西今日輪休！
“我求母妃趁此次選秀，為咱們挑兩個好生養的……”張渺渺繼續哽咽開口。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四貝勒就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他從藤椅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一臉淚痕卻仍難掩國色的張渺渺，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張渺渺有些惴惴不安。
她跟著站起來，怯生生喊了一句：“貝勒爺……”
四貝勒勾唇，笑了笑，說道：“福晉，你有心嗎？”
“什麽？”張渺渺完全懵逼了，好端端的怎麽就這麽個展開？為什麽問她有沒有心？她沒有渣他啊！
張渺渺總覺得事情發展有些不對，這對白她太熟悉了！
現代的時候，她要是和某男玩膩了，說分手的時候，對方就會質問她有沒有心。
她怎麽可能沒有心呢？
她一顆紅心向自己！
可胤禛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殺豬皇子，封建皇子，未來皇帝，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他憑什麽問她有沒有心！
他自己也沒有心不是嗎！
四貝勒深深看了一眼張渺渺，一腳踢翻藤椅，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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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過不少清穿小說, 心裏很清楚雍正後院女人們的入府順序。
反正小說裏第一波都是宋氏李氏、再是正牌福晉，接著就是武氏這個歷史上無字無女卻封妃的女人；後頭緊跟著就是鈕鈷祿氏和耿氏；再來就是真愛小年糕；其他的女人，也有, 但是清穿小說裏沒有寫, 張渺渺也不在意她們。事實上，雍正那麽多的女人, 張渺渺只在意鈕鈷祿氏和小年糕。
一個未來皇太後，一個傳說中的真愛，只這兩個可能威脅到她那個該死的任務。
偏偏按順序，德妃的指人就是這兩個！
張渺渺心煩意亂，回府後就之前回了正院，沒去看弘暉, 也沒問弘盼的身體, 更沒處理大格格。
“福晉……”雲淡瞧她高高興興進宮, 氣沖沖回府, 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是出什麽事了嗎？”
張渺渺把人都弄下去後，再也忍不住，吐槽道：“母妃和額娘為什麽都覺得弘暉會死？他已經八歲了, 再兩年都該娶媳婦了, 又素來健康，這一次只是意外罷了！”
雲淡不說話，安靜坐在張渺渺腳旁的杌子上。
“我知道她們是為我好, 覺得府裏子嗣單薄，經不起萬一。可這不是還沒有萬一嗎？”張渺渺心裏是有些惶恐的，“弘暉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哪裏還需要什麽人。再有……咱們貝勒爺自己也不喜歡去後院, 就算真多了兩個，也不一定添個子嗣……”
剛穿的時候張渺渺無知無畏，總覺得靠著合歡宗這個外掛能夠輕松完成任務，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深深體會到了封建制度對女性的壓迫，所謂的依靠，只能起一定的作用，用來迷惑一個心都在事業上的男人，效果真的不大。
她這會兒特別害怕狗天道坑她，直接在她快完成任務的現在，給她來個天降真愛什麽的。
雲淡見張渺渺不說話了，輕聲開口：
“福晉何必著急呢？德主子和家裏老福晉都是為了福晉好，如果福晉真不願意上頭選兩個正經秀女進來，不如從貝勒爺旗下挑兩個包衣姑娘進來？這樣既知根知底，也不會讓德主子和家裏老福晉多心。”
張渺渺眼睛一亮。
是個好主意。
兩位的關心她沒辦法拒絕，指人的事情她也不能直接開口說不要姓鈕鈷祿和年的，那就化被動為主動。
她先弄兩個進來，德妃知道了，最多和她產生隔閡，覺得她不信任她，但這也比鈕鈷祿和小年糕進府強啊！
四貝勒得到這個爵位之後，獲封在鑲白旗，手底下有包衣佐領1個、渾托和2個、滿洲佐領4個、蒙古佐領1個、漢軍佐領1個的佐領，人口加起來也不少了，肯定能選兩個適齡且好生養的。
“雲淡，這一回你要什麽賞？”張渺渺心情大好。
雲淡輕笑：“奴婢吃福晉的，喝福晉的，哪裏要什麽賞？”
張渺渺笑笑，說道：“你是預備終身不嫁的，得有銀子傍身。這樣吧，我記得前不久貝勒爺給了我一個小莊子，我就把它賞賜給你了。”
雨濃那邊，張渺渺已經照顧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嫁妝，那都是精心挑選的；現在就剩下雲淡的將來了，她不打算厚此薄彼，借著這個機會，給個莊子。
“奴婢不過說了一句話，哪裏有臉得那麽大一賞賜！”雲淡不知道張渺渺的想法，大驚，從杌子上起來，跪在地上請辭，“再者，那是貝勒爺贈予福晉的，奴婢不敢收！”
張渺渺也不強迫她，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這回辭了，可就沒下回了？”
雲淡堅決不要。
“行吧。”張渺渺決定等過年的時候，直接給現金，然後讓王以誠給她置辦一個莊子，到時候她就沒辦法拒絕了。
雲淡這才松了一口氣站起來：“福晉，奴婢早就打算好了，往後就守著福晉。等年紀大了，伺候不了福晉了，就去京郊找個寺廟和王以誠一起搭夥過日子，哪裏需要什麽莊子。”
張渺渺笑：“你這是打算到時候吃王以誠的，喝王以誠的？”
雲淡臉猛地漲紅，跺了跺腳，羞得跑出了屋子。
張渺渺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一個合歡宗的，身邊竟然出了個不想吃肉柏拉圖的女孩兒，也是諷刺。
張渺渺無法想象那樣的日子，卻也沒辦法按頭讓別人過她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只能互相尊重，並想法子保證她日後的生活了。
第二天。
張渺渺看過弘暉，確認他除了餓以外什麽事都沒有了之後就又去後院看弘盼。
弘盼比弘暉差一點，人現在還沒什麽精神，張渺渺看了太醫的方子，問了他自己，知道他得在床上躺兩三天後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不要多想，弘暉沒事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這樣等你們阿瑪回來了，就能給你安排種痘的事情了。”
弘盼聽了眼睛就是一亮，他拉著張渺渺的衣袖子，反覆問：“真的能種痘？阿瑪真的答應了？”
張渺渺點頭：“是，是是。真的能種痘！但是你要快點好起來，種痘之前少不得要請禦醫為你調理調理身體。”
“謝謝嫡額娘。”弘盼精神一下子就好了，“我一定好好吃藥努力調養身體。”
張渺渺又和他說了會兒話，才離開，說起來留在他那裏的時間到比在弘暉那處更久一些。
離開李格格院子的時候，李格格那屋的簾子動了動。
張渺渺五感敏銳，清楚的聽到李格格說話的聲音：
“這麽多年……福晉待弘盼到是和弘暉一樣真心……我不盼別的……只求弘盼平平安安……”
張渺渺微微挑了挑眉，怎麽可能一樣。
一個親生的，一個不是，是個人都會對親生的好。
生病了要休息，探病的人呆久了，影響病人休息。
她看了弘暉就走，不是她不關心他，相反，是擔心他分神，不去休息。
留在弘盼這裏久，是因為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故意表演賢惠，立賢惠嫡母的人設給後院的女人以及四阿哥留下的人手和大格格看。
探病完畢，張渺渺終於又有自己的時間了。
她叫來劉進忠，就是那個曾經的四阿哥身邊第一人的太監，如今已經被蘇培盛後來居上，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劉進忠年紀已經很大了，但辦事一如既往的靠譜。
他詳細問了張渺渺的要求，默默記錄下去之後，當天下午就把名單送上來了。
很詳細，詳細到姓名年齡出身體重外貌這些都不叫事，人家把她祖祖輩輩的官職都列出來了。
張渺渺覺得他能被蘇培盛那樣排擠和記恨不是沒有理由的，這事辦的，真的漂亮。
“劉谙達好本事。”張渺渺放下手裏的東西，讚了好幾句，“我這裏先選幾個出來，具體的還要等貝勒爺回來。”
劉進忠不敢居功，畢恭畢敬走了。
張渺渺把那個裝訂成書的名單放在炕桌上仔細看了起來，錢？漢軍旗包衣？
這個不錯。
剛到選秀的年紀，能送到德妃跟前讓她過眼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錢是漢姓，和鈕鈷祿這個滿族姓氏一點關系都沒有。
阿瑪淩柱是四貝勒府上的一個內管領？
祖父白丁？
行了！
絕對不可能是四貝勒未來股肱之臣家的小姐！
就她了！
張渺渺用毛筆在錢妞這個名字上面勾了一下。
府上很該再加一個妞妞！
這樣喜歡這個土味小名的四貝勒應該就不會繼續在她耳邊叫個沒完了！
張渺渺這樣想著，忍不住吐槽：
也是醉了，滿軍旗的人為什麽就那麽喜歡給女兒取名某妞；漢軍旗的喜歡為什麽總是給女兒取名某姐；為什麽最符合她審美的名字一般都是蒙軍旗的姑娘，那些姑娘可不會來小選伺候人！
選定了一個之後，張渺渺繼續選第二個。
正準備勾名字呢，她停下了動作。
她是不是應該給德妃一個面子，讓她選一個？
只要把錢氏的名字送上去，聰慧如德妃能不知道她想要什麽樣的人入府？
好不容易搞好的關系，張渺渺不想破壞。
她心裏還是有一絲絲擔憂的，萬一世界崩壞，她穿的不是歷史是小說，並且真的沒有辦法阻止未來皇太後和真愛小年糕的天降，她至少還有德妃做後盾，應該勉強能在皇後位置上熬死？
思來想去，張渺渺最後還是決定只選錢氏，把另外一個人留給德妃。
想通之後，張渺渺遞牌子入宮。
然後，德妃那邊很快就通過了，派人告訴她，讓她明天早上用了早膳再過去。
張渺渺從善如流，她這一回一定要把大格格的事情說一說，因為她發現，再不找個精明人管管大格格，這姑娘就真的要變成禍頭子！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就在德妃派人傳話沒多久，冬雪就慌裏慌張過來，說是瓜爾佳氏側福晉院子裏的一個看燈火媽媽死了。
這八年，瓜爾佳氏院子裏只要出點事，張渺渺不用問就知道是大格格做了什麽蠢事，瓜爾佳氏在幫她收尾。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死人了。
張渺渺聽冬雪回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楞住了。
瓜爾佳氏和她一樣是現代人，她們和古人是有根本不同的。
所以這些年哪怕大格格會說一些對她名聲不利的話，張渺渺都看在瓜爾佳氏的份上包容了過去，她始終都念著瓜爾佳氏曾經對她的好意。
但這一次真的不一樣。
瓜爾佳氏的雙手開始沾血了。
為了大格格，她變了。
原來這八年，不單單是她變了，瓜爾佳氏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這樣恐怖的變化。
如果……大格格對自己的成親的對象不滿意，鬧起來，瓜爾佳氏還會如原來一樣不做聲嗎？
不會的。
大格格變成了瓜爾佳氏的軟肋。
瓜爾佳氏一定會鬧的。
張渺渺想起曾經她為了自己和四貝勒、李氏她們爭鋒相對的畫面，內心說不出的覆雜。
她清晰的意識到，再讓大格格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和瓜爾佳氏對上。
這不是張渺渺願意的。
“側福晉怎麽說？”張渺渺壓下心裏的不適，問冬雪。
冬雪表情不太好看，說道：“說是中暑氣走的。”
六月裏，天氣悶熱，中暑氣走的確實是一個好借口。
張渺渺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知道瓜爾佳氏敢讓人報上來，就一定處理的滴水不漏。她對冬雪說道：“照例賞賜吧。”
不管這裏面到底有多少貓膩，張渺渺都不會去查。
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瓜爾佳氏是她的老鄉，曾經的豬隊友，憑著過去的那點情分，只要她不對付她，她就不會去找她的麻煩。
冬雪應了，退下去之後，她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到是雲淡，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在伺候張渺渺晚上就寢前嘆了兩句：“福晉，這些年，不單單你變了，側福晉也變了……”
張渺渺聽她這麽說的時候心裏真的不是滋味。
帶著這種不是滋味，張渺渺睡眠質量一下暴跌，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
她吃過早膳，問了弘暉和弘盼，知道兩人都好之後就進宮去了。
剛和德妃問安完畢，外頭就說十四福晉來了。
德妃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張渺渺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德妃這才緩和了臉色，傳人進來。
十四福晉這回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把十四阿哥的庶長子弘春抱來了。
這娃是去年九月生的，馬上要滿一周歲了，虎頭虎腦，正是白胖好玩的時候。
德妃見了孫子，喜笑顏開，讓人抱到自己懷裏，對十四福晉的態度也一下子好了起來，那種真切的好。
娘們三個加一個孩子，坐在一起胡亂說著家長裏短。
時間一點點過去，完顏氏就是不走，張渺渺可不想在宮裏耗上一天，就主動把話題拐到自己想說的話題上了。
她說：“母妃昨日的話全是為貝勒爺和我好，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親自謝過母妃。”
德妃笑了，對身邊的心腹說：“你看看這個鬼丫頭，謝我是假，怕是有事想求我是真！”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張渺渺故意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我還真有事求您。”
十四福晉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看兩人說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裏閃過一道光。
張渺渺裝什麽都沒有看見，直接把錢氏的名字往德妃手裏塞：“母妃，您瞧一瞧。”
德妃把弘春還給奶娘。
十四福晉趁機動了動身子，伸長脖子往德妃那裏看了一眼，卻還是沒能看清紙上的內容。
“你這個鬼丫頭。”德妃一目十行看完了，“你的意思，母妃知道了。”說起來，她是包衣出身，剛入宮那會兒是不識字的，後來深宮寂寞才學的，到如今還能做上幾首打油詩。
張渺渺千恩萬謝的表白了一通。
十四福晉見她們兩個打啞謎，心裏貓爪子抓一樣，忍不住問道：“母妃和四嫂說什麽事呢？”
德妃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這麽想知道？”
十四福晉點頭。
“你四嫂賢惠，求著母妃給他們府上指兩個秀女。”德妃有些故意使壞的開口，“十四媳婦兒，你也想要嗎？”
“啊？”完顏氏嚇了一大跳。她一點都不想要！新婚燕爾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呢，她是失心瘋了麽，求兩個人來添堵。
可這話怎麽回呢？
十四福晉臉一下子白了。
四嫂賢惠求人，她要是說不要，豈不是妒婦？
“母妃說笑了……”糾結半天，到底舍不得丈夫，十四福晉結結巴巴拒絕，“媳婦兒不想要。”
德妃和張渺渺互看一眼，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十四福晉漲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
德妃笑呵呵說道：“這樣才好呢。咱們以後一起的日子久著呢，你有什麽話不好好說出來，藏著掖著，又有什麽趣味？我難道是個惡婆婆，見不得你們夫妻和樂？你四嫂求我賞兩個人，是為子嗣計，你和十四還年輕，我做什麽也給你賞人？”
張渺渺附和：“十四弟妹，母妃一向慈祥，你這樣就很好。”
十四福晉完顏氏低呼了一聲，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她拿出帕子，壓了壓眼睛，低聲說：“我知道了。”
之後，三人間的氣氛一下子和樂了起來。
張渺渺達成了第一目的，收獲了十四福晉的好感，又說了大格格的事情，成功得到教養嬤嬤一名，美滋滋回了四貝勒府上。
轉眼七月。
和碩溫憲公主就是在四十一年的七月薨逝的。
這到了她的死忌，張渺渺這個親嫂子，十四福晉這個親弟媳婦，自然少不得要陪著德妃一起傷心。
所以，這天一大早，張渺渺就進宮了。
她和十四福晉一起陪著德妃度過了這難熬的一天。
直到宮門要落鎖了，張渺渺才出宮回府。
剛進府，就發現府上氣氛和往日不同。
一問，才知道是四貝勒回來了。
皇帝好像還沒回來，他怎麽先回來了？
張渺渺疑惑，趕緊進去見人。
年紀漸長，四貝勒已經留胡子了。張渺渺走進正院的時候就看見他換了家常的衣服，正在院子裏的藤椅上坐著納涼。
那悠閑自在的樣子，可見心情之好。
張渺渺笑瞇瞇走過去，還沒給他請安，就被人扶住了：“貝勒爺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讓人捎封信回來，我也好準備。”
四貝勒笑：“皇父念著皇太後祖母，派太子和我先回來。”
張渺渺徹底放松了。她也不進去換衣裳，就往四貝勒身邊一坐，問他出巡的事情。
四貝勒心情好，話就多，絮絮叨叨說了不少。
張渺渺認真聽了，末了，轉變話題說道：“今年恰好選秀……”
她眨了眨眼睛，把弘暉和弘盼生病的事情說給他聽。
張渺渺心裏清楚，哪怕她不說，四貝勒心裏也清楚，但這件事還是要和他正式說一說的，也正好把德妃要指秀女的事情說一說。
是的，直到見了四貝勒，張渺渺才想起來，不管是她還是德妃，都忘記問當事人願不願意了。
“這件事我知道了……”四貝勒表情有些嚴肅，“弘暉弘盼如今都無事真是神佛保佑。我明日一早就去小佛堂念一卷經。”
這封建迷信的……
張渺渺默默在心裏吐槽他，嘴巴上卻一副很讚同的樣子：“很該去的，我和貝勒爺一起去。”
四貝勒點頭。
張渺渺繼續往下說：“弘暉生病讓母妃嚇壞了……我也嚇壞了……”她眼睛說紅就紅，偷偷伸手拉住四貝勒的袖子。
四貝勒沒有動，任憑張渺渺拉。
張渺渺拉著他的袖子，哽咽說道：“貝勒爺，我這一次是真的怕了……咱們府裏就弘盼弘暉兩個，哪一個有個萬一都是挖我的心……母妃和我一樣……我們都怕……貝勒爺……咱們府上子嗣太單薄了……”
四貝勒的表情越發嚴肅了。
倒黴蛋蘇培盛低垂著頭，恨不得縮起來。
福晉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為什麽陳起鵬那個狗東西今日輪休！
“我求母妃趁此次選秀，為咱們挑兩個好生養的……”張渺渺繼續哽咽開口。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四貝勒就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他從藤椅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一臉淚痕卻仍難掩國色的張渺渺，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張渺渺有些惴惴不安。
她跟著站起來，怯生生喊了一句：“貝勒爺……”
四貝勒勾唇，笑了笑，說道：“福晉，你有心嗎？”
“什麽？”張渺渺完全懵逼了，好端端的怎麽就這麽個展開？為什麽問她有沒有心？她沒有渣他啊！
張渺渺總覺得事情發展有些不對，這對白她太熟悉了！
現代的時候，她要是和某男玩膩了，說分手的時候，對方就會質問她有沒有心。
她怎麽可能沒有心呢？
她一顆紅心向自己！
可胤禛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殺豬皇子，封建皇子，未來皇帝，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他憑什麽問她有沒有心！
他自己也沒有心不是嗎！
四貝勒深深看了一眼張渺渺，一腳踢翻藤椅，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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